【中長篇】鬼王（黑埼玉X黑傑諾斯） 第八十章
第八十章
在鬼王的治理之下，东联邦废除了奴隶制度，并且正式将奴隶和人口交易列为非法，若是受害者未成年，则判刑又罪加数等。虽然名义上西联邦是独立的国家，但是西联邦同样也在东联邦的「影响」之下修订了相似的法条。就杰诺斯所知道的，与其说是影响，不如说西联邦在各方面都被鬼王所操控。西联邦终究只是台面上的幌子，是鬼王为反对者安排的缓冲。然而，东西联邦的立法与制度大体相似，两邦的统合也仅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
依照鬼王所说，西联邦是「让仇恨停留的地方」，也算是他对鬼袭事件表示的愧疚和弥补。要是不能接受他的统治，居民和幸存者随时都可以选择移民西联邦，其中的交通与杂支也会有部分国家补助。比起一次性的征服联邦国后必然出现的流血镇压，鬼王更倾向和缓的作法，给人们时间去适应新的政府。
杰诺斯边走边看着整修中的地下街道。在鬼王提及之后，他才明白原来旧联邦国并不是欠缺资源，而是一直没有把尖端科技用在民生上，导致长久以来的气候和突变种的问题悬宕不决。集权军阀的腐败虚耗着国库，最优秀的武力都用来保护位高权重的军官，轮不到平民百姓受惠。
「臭小鬼，你别挡路！」
「啊、抱歉……」
杰诺斯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挡住了操作机甲的施工人员，连忙退到一旁，往另一边的出口走去。除了战争破坏以外，地下街道原本就有多处突变种造成的毁损，这其中意外丧生的人也不计其数。
地下道忙于整修，而地面上也是一片混乱。远离了总部，这里的平民变多了，临时性的小贩和摊位横列在马路上，斗殴和争吵的声音不断传来。一时之间，杰诺斯不知道该说是热闹还是脏乱，接着鼓起勇气买了路边摊的热狗，结果一如预料中的干瘪难吃。可能是他嫌恶的表情太明显了，下一秒他便意识到有视线在注意着他，目光交集时，对方甚至还微微一笑。
「哪，你如果想要吃午餐，我推荐另外一家。」
「谢谢妳……可以告诉我怎么走吗？」
杰诺斯看着眼前美丽成熟的女子，异样的感受挥之不去。
「我跟你一样是改造人。」
对方敏锐的笑着说，直接提出了解答。
「妳也……拥有人工肌肤和各种感官吗？」
「没有，我没有触觉和味觉，说那家好吃也只是听说而已。」
「这样啊……」
杰诺斯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遗憾，但对方却似乎毫不介意。
「要改造可是所费不赀，我家主人没有这笔钱。」
「主人？意思是老板吗？」
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，缓缓在拥挤的街上往目的地前进。
「不是老板，不过只说是主人也不太正确……」
「唔……只要跟人口买卖没扯上关连就好了？」
「复制人的买卖还不算完全违法，我是复制之后再改造的人种。」
「咦……？！」
「女性的复制人和复制后再改造，这两种都很多喔。」
看着杰诺斯目瞪口呆的模样，女子再次露出漂亮的微笑，栗色的浏海倾斜着遮住了额头上的接缝。
「你不晓得吗？这是因为性别比严重不均的关系……但是，男人们还是需要女人啊。」
「是、是这样吗……？」
杰诺斯无法控制的想起了鬼王，想着他会不会也同样需要柔软而又美丽的女人相伴。
「不好意思喔，我推荐的是我家主人卖的料理。」
杰诺斯理解到自己算是小小的被欺骗了，不过仍然在对方的摊位上买了潜艇堡和饮料。看着摊位的老板与女子在见面时紧紧相拥，杰诺斯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并不是主仆，而或许更像是夫妻。
对于缺少感官的改造人而言，情感是很难界定的吧？她是不是无法直接感受或表达夫妻间的相爱，即便身在其中？就算没有味觉，也还是会认定或相信主人所作的食物好吃……那样的情感，对双方而言应该都很幸福吧。
「谢谢招待，很好吃。」
杰诺斯说完后便向对方道别，夫妻两人都愉快的笑了起来。在吃过鬼城的料理后，杰诺斯很难对联邦的食物有什么好感；虽说是善意的谎言，但至少是比刚才那个热狗好吃很多了。
※ ※ ※
就跟杰诺斯猜的一样，鬼王开会的时间延迟许久。他渐渐习惯了总部的新气氛，于是趁着等待的时间在室内闲晃，行动上就跟在城堡中一样自由自在。
才过了半天左右，身为鬼王恋人的事实似乎已经传遍了府邸上下，官员们都用好奇的眼神偷偷打量着杰诺斯，态度也相当客气――至少目前为止是如此。
「杰诺斯！」
突然被叫住的杰诺斯一转过头，马上看见鬼王从大厅另一侧走了过。
「终于结束了？你很累了吧……欸？！」
没等杰诺斯说完，鬼王便笑逐颜开的把人拉进了怀里，就跟早上分别时一样毫无顾忌，让大厅二楼行经的官员们看得瞠目结舌，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能佯装没事的样子走掉。
「你真的是……看一下场合啊！」
「他们迟早会习惯的。」
鬼王冲着杰诺斯笑了笑，笑意里却隐约浮现着疲惫。
「都已经这么晚了，你有吃晚餐吗？」
「刚才会议中有送餐，不过我没吃；我比较想吃你做的。」
「肉麻……」
杰诺斯皱着眉嫌弃道，但胸口还是硬生生的涌起了甜味。埼玉笑着没接话，半推半拉的把杰诺斯拐向厨房，而杰诺斯一看见冰箱里少得可怜的食材便立刻垮下了脸。
「都不新鲜……这还是人吃的吗？真可怕……」
「还能吃啊，这些我叫不出俗名的蔬菜，干掉了就当菜干吃。」
杰诺斯忍不住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，他怎么就忘了埼玉的味觉烂得可以呢。
「对你的幕僚好一点行吗！我知道联邦的食物很难吃，你至少想办法改善吧？」
「嗯……鬼城的食材很不错。旧联邦之前对鬼岛用锁国政策，现在完全没这问题了，及早开放进口吧。」
这里的厨房空间比城堡里的更大，但是设备看起来却很糟糕。杰诺斯以前从来没进过总部的厨房，一想到主人和位高权重的军官都吃这种不新鲜的食物，杰诺斯突然觉得有点滑稽。
「对了、好像都没有看到女性，这里只有男人吗？」
「厨师和助理中有女性，不过非常少，而且是改造人和复制人居多。」
跟今天得知的情况一样。杰诺斯边切着干瘪的菜，边想着男女严重不均的问题，并且再次好奇着鬼王对女性的看法。
「……女性的改造人，你有想过吗？」
「想过什么？」
「下午的时候，我遇到了一对夫妻，妻子是改造人……不过，听起来她好像是丈夫买下来的，我不太确定。」
鬼王从背后环住了杰诺斯的腰，亲昵的将头靠上他的背。
「所以说……你有想过用这种形式跟女人相爱吗？」
「为什么你觉得我需要？」
「呃……我遇到的改造人很漂亮，看起来也很温柔体贴，虽然有一点心机就是了。」
「都什么时候了，你还说这种傻话。」
鬼王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，双手一拉便把杰诺斯转了过来。
「不傻啊，我在帮你想很实际的问题欸？」
「我还有个更实际的问题给你想……你什么时候要嫁给我？」
「蛤？？不、话题不是那个吧！？」
杰诺斯羞窘的胀红了脸，连忙撇开了视线。
「总部这里的男性都很优秀，一表人材的也不少，不过既然我都直接宣示主权了，应该也没人敢追求你。至于女人……你会喜欢女人吗？」
明明是自己先提出的问题，说着说着竟然就让对方牵着走了，杰诺斯不禁为自己往后的生活感到无力。
「你犯规啊！是我先问你的欸！」
「嗯，你说女人……但我没办法思考你以外的对象。除了工作以外，你就是全部了。」
「唔……！」
又是一句横冲直撞的告白，杰诺斯被撞得语塞，恼羞成怒外加羞涩难当，只能把脸红着却说不出话。
「你讲这些肉麻的东西都不会害羞吗……」
「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。」
鬼王笑着说，趁机偷吻了杰诺斯一口。
「啊啊，要是你爱上女人，我就只好把女人都解决掉了。」
杰诺斯的脸色唰的惨白，总觉得这句感叹有几分认真。
「什么！？你……你不会吧？」
「开玩笑的，我不杀女人。嗯，我还是把你关起来好了？」
鬼王乐呵呵的笑着说，对于杰诺斯被刺激的反应感到十分有趣。
「关起来倒是还好……不对！你这样太恐怖了！」
打打闹闹的好不容易煮好了晚餐，即使吃着粗糙的食物，鬼王还是认为「能吃就是好吃」，在杰诺斯眼中简直是不可思议。这次，杰诺斯没忘记要准备两人份的餐点――即使不那么饿、即使难吃，他还是很享受跟对方一起用餐的时光。
「在这房间里，你睡得着吗？」
「……不用管我，你快睡。」
夜深后，杰诺斯换好了睡衣，拉起棉被躺到鬼王身边。他伸手抚摸鬼王的脸庞，情不自禁的靠向他的怀里。
「要是太害怕或做了噩梦，一定要叫醒我。」
「才不要……你明天还要工作，睡觉啦。」
鬼王充满怜爱的抱紧了杰诺斯，吻了吻他的额角。
「……我爱你，晚安。」
「嗯，我也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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