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中長篇】鬼王（黑埼玉X黑傑諾斯） 第八十一章
第八十一章
鬼王的工作除了开不完的会以外，还有视察工地和拜访政要等需要外出的任务。一般而言称之为出差，但由于鬼王的超能力，即便东联邦幅员辽阔，他也总是能当日往返，对他来说或许更像是在工作之余活动筋骨。
「……如果你愿意的话，要不要来帮我？」
好不容易结束了会议，鬼王偷偷带着杰诺斯离开办公室，忙里偷闲的来到码头附近，挑了人迹罕至的岸边散步。
「帮你？我怎么可能帮得上忙？」
杰诺斯惊诧的睁圆了眼，政策方面的工作他可是一窍不通。
「你可以当我的助理。」
鬼王笑了笑，望着夕阳余晖映照在杰诺斯脸上，让他看起来格外耀眼。
「总是要有人帮我接通视讯、安排行程，或者整理公文等等……我也想过让你到科技部门工作，你说呢？」
杰诺斯曾独立开发出相当先进的力场仪，甚至完善到能够抵销一部分鬼王设下的防护网。在两人相遇时，埼玉便对杰诺斯具备的才能印象深刻――并不是每个改造人都能够将知识灵活运用在研发上，并且获得成功。
「工作啊……说得也是，如果每天只是在等你忙完，这样也太没用了。」
「不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」
埼玉笑着凑向杰诺斯，将手牵得更紧了些。
「我只是怕你无聊而已。你想休息也很好，毕竟工作总是有辛苦之处。」
「但是……像我这样，真的能帮上你的忙吗？我只做过杀手、间谍和男妓……」
杰诺斯安静的说着，望向远方不断被海浪冲刷的礁石，担心着自己的能力无法胜任。
「当然可以，你一直都在帮忙着我啊。」
「才没有。你每天都又忙又累，我只负责煮晚餐欸？」
「但是，因为你在的关系，我很安心。」
杰诺斯一听便愣住了，迟疑的转过头来看着鬼王。
「……为什么？」
鬼王缓缓露出笑容，没有回答。
「能跟你到这一步，真是不容易啊。」
听着鬼王感慨的语气，杰诺斯垂下头，之后浅浅笑了起来，带着苦涩。
「对我来说，是作梦都没想过的事……」
「嗯，等内阁组好、国事抵定以后，我就打算对联邦放手了。」
鬼王突然说起毫不相干的话题，让杰诺斯一时之间摸不着头绪。
「咦？也就是说，你不想成为大元帅吗？」
埼玉皱起眉，似乎感到很棘手似的摸着下颔，摇了摇头。
「……我对政治游戏完全不感兴趣，也不需要更多名利，只想愉快的在野外当一个突变种。」
彷佛可以想象「愉快的野生埼玉」跑来跑去的画面，杰诺斯不禁笑了出声。
「你才不是什么突变种呢。」
「总之，到那时候，就可以回到鬼岛悠哉度日了……要是你有想去的地方，我们就一起去吧？」
「……我在想，你要能悠哉大概很困难？不管是东联邦还是西联邦，一定都有很多人需要你。」
这次杰诺斯没轻易被情话打败，假装若无其事的撇开视线，隐藏和回避着内心的种种情感。他知道鬼王需要承诺，但是对于自己能否一直待在对方身边，杰诺斯始终感到非常怀疑，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准备好要承担这份重责大任。
「毕竟你比核子弹还强大嘛，而且又有领导一个国家的魅力和影响力，想要平凡过日子应该很困难啦！」
「呵……还真会转移话题。」
鬼王含着笑意骂道，伸手将人搂进怀中。
「那么……你愿意跟我订婚吗？」
「这、怎么又问这个！」
「也对，或许我不该一直提这件事？」
埼玉松开手，有些复杂的露出微笑，而杰诺斯很清楚那并不是愉快的意思。
「不、我只是……还不是很习惯。之前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都太短了，而且每次分别都很难受……现在就跟作梦一样，太不真实了。」
杰诺斯边嗫嚅着边垂下头，没有勇气去确认对方脸上的表情。
「你的意思是会很不安吗？」
「嗯……会担心你突然又不见了、或者不要我了，也会担心之后因为主人的关系，而出现变故……」
提起华德的瞬间，鬼王脸上闪过不悦的神情，而杰诺斯立刻后悔了。
「……抱歉，我不该提这件事。」
「在谈判的隔天，可能你不记得了……你曾告诉过我，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取代主人，他对你而言更有意义、更重要。」
杰诺斯沉默了半晌；他的确不记得自己曾对鬼王说过这么伤人的话，但是却又明白对方不会无故编出这种说词。
「如果这是真的……你会原谅我吗？」
杰诺斯直直凝视着鬼王，坦承的、安静的等待答案。
「虽然不想怪罪你，但我的确很难释怀。」
「……嗯，也是呢。」
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多余的问题，杰诺斯有些落寞的偏着头。
「只不过，爱你的心情还是远多过生气，所以拿你没有办法啊。」
埼玉苦笑着叹了口气，怜爱的伸手捧起恋人的脸。杰诺斯先是愣了一下，之后俏皮的眨眨眼睛、装出可爱的模样，被珍惜的感受一瞬间取代了愧疚感。
「那我有话想说。」
「嗯？」
「或许在有些地方，你不能取代主人……但是，主人也一样不可能取代你。」
「……是吗？」鬼王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，神情中还带着点怀疑。杰诺斯见状，立刻皱眉露出不高兴的样子。
「喂，你这是不相信我喔？」
「这个嘛……」
「我继续说！我只想在你身边醒来，早上第一个想见到的人就是你！如果是主人，绝对不要。」
听杰诺斯气势汹汹说着情话，让埼玉忍不住笑了起来，但因为想听更多，于是很狡猾的马上摆出不相信的表情。
「这样啊，嗯嗯。」
「而且我只想跟你去看海啊！如果是跟主人一起，不管到哪里我都会提心吊胆……」
「喔？」
「还有！我只想被你抱着……我其实很讨厌主人碰我！我也、只想要跟你接吻而已，除你之外的人我都不想要……！」
「嗯，还有吗？」
「要是不能跟你常常见面，我会很难受、一直想着你，但是对主人不是这种心情……还有，希望晚餐都可以跟你一起吃，或者想帮你分担一点工作，想一起做很多愉快的事……如果是跟主人，我常常希望自己不要想起他，最好再也不要见面。」
杰诺斯脸上还带着一副「快点相信我啊」的表情，然而埼玉只是笑了笑，不给杰诺斯开口的时间，径自向前吻了上去。
「唔嗯……！」
埼玉一手按着杰诺斯的后脑勺，用舌尖撬开对方的齿列，温柔而强硬的侵犯着口腔。突如其来的深吻令杰诺斯差点喘不过气，只能慌乱的边迎合着唇吻，边无助的发出阵阵呻吟。
「你……你干嘛……！不要突然亲我！」
杰诺斯才刚被放开便恼怒的埋怨道，同时大口大口的吸着气，还不忘瞪着鬼王以示内心的不满。
「听到你这么爱我，我很高兴。」
埼玉好整以暇的莞尔一笑，微微欠身作出绅士谢舞的姿势。
「你、你……你还不是一样！爱我爱得要死！」
好像无法否认这份情感，却也不想承认，杰诺斯在羞耻之余只能用这句话来反击。
「你知道就好了，看来我也不用说这么多次嘛？」
鬼王面不改色，从容的搂住杰诺斯的腰，有些故意的反问着。
「什……什么意思？」
「既然你知道，那我以后都不用再说爱你了，对吧？」
杰诺斯听懂后立刻不知所措的红了脸，想要辩驳却又计无可施。
「这明明是两件事……！」
「……我从不晓得你也喜欢听情话。」
带着取笑的意味，埼玉轻轻吻了吻杰诺斯的额首。
「没有喜欢……是你自己太爱讲！害我听的这么习惯……」
「这样挺好的，让你再也离不开我。」
杰诺斯别开视线，把心中的『当然离不开』吞了回去，没有直接响应鬼王的话。远方的夕阳几乎完全没入海平面，云朵被刺眼的光线镶上一圈金边。从渔船处散去的海鸥此起彼落的鸣叫着，海浪翻搅的声音回荡在耳际。当杰诺斯回过神，他才意识到鬼王仍凝视着他，或者仍在等待着他。
「你真的很喜欢海。」鬼王笑着说，充满怜爱。
「我忘不了第一次跟你去看海的夜晚……也忘不了第一次跟你分离的海边。」
「……我也一样。」
在那剎那间，杰诺斯在埼玉眼里同时感受到了爱慕和痛楚。鬼王的形象在他心里总是那么强大、那么坚不可摧，但这并不完全是事实――他所爱的这个人也和自己一样，会因为分离而感到悲痛，会疲累、会受伤，也会哭泣。
「埼玉……你教会了我所有重要的事情，你让我变得敏感……还有，你让我心碎。」
「这些也同样是你带给我的。」
「我有吗？」
「当然。我从未对一个人这么温柔过，从未原谅一个人这么多次，也从未这么深的爱过一个人。」
「……鬼王大人。」
杰诺斯愣了愣，之后忍不住的、动情的抱紧了埼玉，毫无保留的被熟悉的晕眩感袭卷全身。他沉溺的喜欢着埼玉身上的气味，喜欢着他脖颈处传来的体温，也喜欢着他结实有力的背脊和胸膛。
「鬼王大人，您真是太过分了……」
「……那是我的荣幸。」
埼玉紧紧搂住杰诺斯，话语中温柔的含着笑意，以及倾慕之情。
「就算我知道你的想法，情话……还是常常说比较好。」
「嗯，那么，你也愿意时常对我说吗？」
杰诺斯一听便困窘的在鬼王怀里缩了缩，之后还是硬着头皮，悄声在对方的耳畔说出了情话。
「……我爱你。」
「我也爱你，杰诺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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